随笔飘逸

赛道上 年纪步入三十，我突然感觉自己在一霎那间好像老了，该是时候长大。身边的朋友陆续结婚生子，有些孩子都快小学毕业。这赤裸的现实不得不令我开始感叹自己是否在某个时候就走了个极度偏移的赛道上，而从此万劫不复？ 在朋友的结婚典礼上，小学同学说，顺成，你可别让我一直等，只要牙齿还健全美丽，我还是会来出席你的婚礼。 我笑了笑。中小学的友谊就是那么单纯简单。 在这嬉皮笑脸的背后，大家的生活还都是离不开柴米油盐，各自为家庭努力耕耘。小时候的梦想，多多少少被“这就是生活”打到体无完肤。 妥协 随着岁月的流失，头发的稀疏与那呼之欲出的肚腩，我们都不得不开始妥协。对爱情的标准一再调低，调到最后我都觉得仿佛只要喜欢自己的是女生就行。 在某网络上， 我读到这令人深思得一席话——中学时期，我们愿意花上四五年去认识一个人，才决定是否厮守终生。但是，如今，六个月或一年的相处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高筹码。一边相处，一边想着，大家别再互相消耗，谁也无法承受得起。 同时，习惯自我的我也在考量，人结婚生子是为了什么。为一场未知的爱情豪赌买单值得吗？如今的结婚风气，有多少人闹几句就各走各的，留下一群无辜的小孩。 是的，内心深处，我还是不愿妥协。 笔者的话 许多人说，三十而立。 在潜移默化中，我也像许多人一样，向往着美满的一生，觉得自己在某个年龄就该完成某个特定的旅程碑。但是，我却在人生答卷上交了个白卷。 尽管如此，时间已过，心境一破，我们还是回归到最初的自己，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去。 不说结婚一定永远幸福不离婚，但是老了至少有一个互相扶持的伴。这感觉就像工作了一整天，你特别希望有一个人期待你的回归，让你有继续奋斗的理由。

越压越有力 在年轻的首二十年，我阅读了无数人生哲学的书籍，如何以幽默面对当下，如何一笑解千愁，如何换个思路继续生活。但是，踏入社会，我才发现世界的本质并不完全高尚，甚至更多的扭曲。一次次血淋淋的教训令我们失去信心，上进心、乐于助人等价值观分分钟钟被有心人利用。我们切身地体会，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职场上的绝对公平是确保每个人有做不完的工作。你实力杰出，完成一项项任务，迎面而来的是更多的工作。最后，你活生生地把自己压到喘不过气来。回首的那一刻，你才发现我们奋斗的这一条路是多么孤独，与愚蠢。别人也是工作，也是生活，但却进退有路，而我们却把自己堵死了。 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 年轻的时候，你只要告诉我诗与远方，那么我就会鼓起劲地向前冲。此刻，我只需要一个信念，一个被肯定的眼神。 但是，跑着，跑着，一年，两年，情况没有改善，甚至领导还继续上演着独角戏，绞尽员工最后的心血。我开始退怯，开始否定我在这份工作上的前景。 不快乐的种子开始发芽结果，过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一句话 人这一生的所有一切都是短暂的，切记我们只是上班领薪过日子。虽然不是在稻草上卖力，但是我们其实都在典当青春。所以，别因为工作，而忘了过好生活。 这世界少了你，就只是少了个呼吸之人，太阳继续东升西下。 真的，真的，还不到需要你换上制服，拯救世界！ 笔者的话 人生本身或许就一群盲人摸象，没有人完全看透人生对的选项。有些人觉得平凡就是一生，而有些人想成为成功人士。 所以，在这生命的探索，我们曾也憧憬，曾也失望放弃。但是，这一切一切的不满在走到人生尽头就没有多大的所谓。 但是，我想，三十岁是人一生中的顶峰，有适度的经济能力，健康的身子，凡事皆有可能。人，会不自觉地飘起来。

五光十色 多年前，婆婆总爱说，你一整天就握着电话，吃一顿饭也不舍得放下。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这或许就像爸爸时常说的，小时候家里穷，所以老了特别贪吃。在我中小学时期，网际网络才开始走上普及化的步伐，那时候网速几百kbps已经是夸张的快。 网络上的世界是多姿多彩，有别人光鲜亮丽的照片，有数以万计的娱乐短片，人的一天很快在这漫无目标的划下度过。其实，我们都知道真实的人生一直在电话的外面，但是我们更愿意逃避问题。 自付柜台 自从有了网购与speedmart99，我一年去百货商场的次数可以少过二十次。所以，前阵子，在AEON付款的时候，我惊觉过去许多的付钱柜台已被关闭，摆上正在装修的木板。我转过头，看向同样一头雾水的妈妈，说道，怎么付钱柜台都关了，不打算做生意了吗？ 良久后，我发现出口处的角落间开了条自付柜台。我若有所思。 在驱车回家的路上，我对妈妈说，这时代正在改变，感觉上在边缘化老一辈一样。在麦当劳与电影院，自动售卖机已经取代工作人员。如今，越来越多餐馆开始以扫QR码进网站点菜，取代旧时一本本的彩色目录。时代仿佛不再考虑那些不善于使用智能手机的老一辈。 妈妈说，科技的进步，已经开始逐渐淘汰我们这些不识字的老一辈。再过几年，爸爸可能都不懂得如何点餐，而不敢去那些餐馆，只能萎缩在家乡的小茶室吃饭。 我不置可否。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笔者的话 小时候，我总觉得科技会给人类带来更多方便，就好像视频通话让两个身在远方的人更容易联系对方，更容易关心对方。以前，一封信或许要飘过大海，遭遇过多少次风吹雨打，才能抵达彼岸。如今，只是一个手指头的距离。 但是，科技的进步却逐渐变质。上个月，我去车店看车。但是，我却被新车里许多华而不实的设备搞到眼花缭乱。大哥，我只需要踩油门就走，踩刹车就停的傻瓜操作。 尽管如此，我还是笑着点头，表示满意，心里想着，谁知我哪天会用上。

前夕 岁月如白驹过隙，大马在2022年11月19日迎来了第十五届全国大选。是的，人生也没太多的五年了？ 妈妈说，当你看见路边插着不同政党的旗帜，那么你就知道大选来临了。 当日 一大清早，我从熟悉的被窝苏醒，手机就弹出不少同事朋友紫色手指的照片。是的，我也要去投票，履行公民职责。 来到母校，看见人潮汹涌，汽车茫茫，我一时间觉得前阵子的顾虑是多余的。我曾想过，今年的选举会不会因为疫情的关系或人民对政府的失望，出席率而有所影响。原来，大家都还是有默契的。 等了大约四十分钟，我的手指被病毒入侵后，正式告老还乡。 笔者的话 在车上，爸爸说，你的大哥是不是很傻，从大老远的柔佛回到家乡，不止没钱赚，还得付上车油费，拥挤在南北大道上。大选投票是件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他对这件事却很热忱。 我点了点头。 很难说，我们投的这一票能改变些什么。但是若不投票，只知道投诉，一切肯定改变不了。 但愿今天不下雨，一切安稳到成绩揭晓。 究竟是国阵，国盟，还是希盟？大家尽情期待。

手掌心 在一个值夜班后的早晨，我拖着累垮的身子，一心想快点回家。或许过于自信，神经短路的状态下，我的车边撞上了停车场拐角处的墙壁，只听到碰的一声，结局就好像已经注定。我的小黄车受伤了。 那一刻的我，除了懊悔，还是懊悔。为什么明明心神不安，我却不停下脚步，反之果决地踩下油门。如今，我得承受尝试后的结果。 那一整日，我在睡床上胡思乱想。为什么我当天值夜班？为什么我不走下来确定？为什么我如此冲动？为什么我赶着回家？为什么我如此不小心？ 每一次路过小黄车时，我都不自禁地蹲下身子查看伤情，而内心就再痛宰一次。 婆婆说，事情发生了，人没有受伤就好，就当作破财消灾。 是的，没有人不明白，懊悔改变不了昨天，但是道理终究是道理，而我听不进去。 最后，小黄车被送去涂漆，疤痕也成为了过去。 爸爸说，车做了一些补妆，就像意外没有发生过一样。 所以，这故事的结尾教会你了什么？ 那就是，有没有受过伤，你未必一眼看见。 那么，你觉得故事就此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 在它接下来的生涯，小黄车的车后就被一辆汽车强吻了一次。 这就像爸爸说的，车在路上跑，虽然我们都不是故意，但也难免会有一些擦伤。 笔者的话 不知道何时开始，我总觉得意外是有前兆的，就好像我们会想着某件事，过后，不好的事情就会发生。 记得有一阵子，我在思考，若发生意外，我不幸困在车里，我得用上多大的力气才可以一拳击碎车窗。下班回家的时候，我就发现我车后窗口的玻璃被击裂了。凶手应该是被割草机击飞的石子，因为没有发生任何财物损失。当然，接下来，我的钱包大暴血了一顿。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吸引力法则吗？这巧合，太恐怖了！

早起 年少时，小姑说，真羡慕你可以一觉睡到中午。 我点了点头，会心一笑，这是件多理所当然的事。 踏入社会，随着年老，我意识到身躯仿佛抗拒睡眠，成了定时炸弹，准时在早上六时引爆。 领悟 学校的教育从来都是教育你要乐于助人、施恩不忘报、诚实公正善良是美德。 但是，社会却教训了你，这世界，并非每个人都值得你付出所有。我们得成为刺猬，保护好自己。 潜意识中，你开始认同，你没有义务对每一个人好，别人也没有义务对你好。 但愿这世界还有温情，还有诗与远方。 金钱 老人总说，趁年轻的时候，你就要努力赚钱，年老时才有些积蓄。当我们越年迈，尊严越低微的时候，我们更需要金钱去维持。 我算了算，预算一个月三千令吉的生活费（包括零零总总的开销如一日三餐、修理屋子汽车、人情世故、偶尔旅游、医药保健），在只进不出的情况下，每五年将花掉一百八十千令吉。若活到九十岁，我得至少有个一百万的储备金。想想，我都捏了一把冷汗。 是的，以前很多的一百万，到了二三十年后的今天已经太少了。往外一望，公寓的房价可以是五百千起跳，这就让我们成了大半辈子的房奴。打工作族的我们也正面对着上有老，下有少的金钱压力。若长辈不幸患癌，那治疗癌症的药物可以是每月二十几千的花费。 不否认，我们都很怕死，但却也害怕活到太长。 笔者的话 与其说我改变了许多，不如说许多事改变了我。 我曾也天天向上，曾也相信没有白费的努力，曾也想勇往直前。 但是，努力一阵后，我发现我其实改变不了这世界，是多么无助与迷茫，最后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也或许，未经社会毒打的少年，内心还燃烧着凶凶烈火，对这冷酷的社会还有些许的期盼。 也或许，我需要一个信仰教父天天鼓励我，能够杰出，何必平凡，如果是砖石，总会发光。

平凡之路 哥哥问我，人活到了中年，我们依旧一事无成，过着一个很平凡的生活。我们没有奢华的房子豪车，做着朝九晚五的工作，一天过着，算着一天。 我点了点头，反问道，人生本不就是如此吗？ 年幼的时候，爸爸总在出门前，握着我们的手，说努力读书，将来做个成功人士。听着摩托的引擎声，他又出去努力了。 追根究底，我们会之所以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可能是因为考试成绩出众，后在国外大学深造，又去了不少地方旅游。走过大山，与田野之后，我们却还是回到了人生的平凡点，开始忙碌工作。 我们或许猜到了开始，但却遗落了结局。 工作 工作结束，夜幕已经降临，看着闪烁的星星，我仿佛从轰轰烈烈的战场，带伤走出。和同事道别后，世界仿佛就慢慢地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有着一份孤单感来袭。 或许，内心都向往着一份归属感。我们想明白自己为了什么而累，而谁又牵挂着我们。 前几日，我与许久不见的大学室友聊上了话。他说，再工作一两年，一个人活着的退休金就已经存够了。 我好奇地问道，这么快，房子与车都购买了吗？ 他说，我还租着房间，比起供屋子，这更划算。而且，没有结婚生子，就省了许多钱。孩子的养育费本就是人一生中最高的消费。 我笑了笑，那么，退休，不工作了，我们该做些什么。 他点了点头道，这又仿佛回到大学时，我们考完了大考，一时间仿佛失去了人生目标，失去了奋斗的方向。 我笑了笑道，那么，我们还是继续工作吧！ 这一刻，我才发现，我是热爱工作的。 旅游 远途旅行仿佛在疫情封锁后成了童话故事。 工作一段时间后，我们都会向往着旅行，一边走马看花，一边休息充电。但是，在旅行的结束时，我们却发现自己比去旅行前更加身心疲累。 或许，旅行是一个发泄自己私欲的出口，把平时不舍得花的钱都花了。土生土长的我们或许不熟悉自己附近的景区、高级餐馆，但是却已经浩浩荡荡地奔向远方。我们不断催眠自己，机票都买了，人都来了，再不好好享受一番，难道再来个旧地重游吗？该花的钱，就不省了。 或许，旅行是我们逃避生活负担的避难所，一切必须处理的事情都以我在假期推卸掉。但是，我们都知道，旅行结束后，面对这一窝蜂问题的，还是我们。 或许，旅行就只是人生的一道不一样的景观，在我们平日工作的生活加上个点缀。 吃 婆婆时常说，爸爸年少的时候，家庭很穷，如今他老了，有了钱，想吃些食物，却有了糖尿病的顾虑。人活着还有多少意思？ 已经好一阵子，不少同事都是一周四天过夜麦片。看着那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