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愿平凡

套朋友的形容,或许这首歌的歌词很简单,甚至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是我无法那么轻巧地写出那一份感动。

到了人生的不同里程碑,我们触手可及的感动也相继不一样了吧!

中学时候,两个小伙子站在巴士车上,探讨着人生定义上的成功。或许是成为一名科学家研发一个前所未有的产物,或许是成为英雄拯救了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这个奇异的小脑袋,我总觉得自己或许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基因突变造就了不平凡的我。或许,在我神奇的血液里可能探讨到攻克所有疾病的万能药,所以我会长生不老。也或许,我是那万中选一的武学天才。 但是,现实生活中,这些都没有发生。我就这么个平凡的人,上着班,打着卡,领着一份固定薪水。威廉·莎士比亚就曾形容生命如烛火般软弱,没人说得准先来的是明天,还是无常。

曾有这么一句话,你觉得漂亮算不了什么,因为你长得不错;你觉得聪明算不了什么,因为你学习学得很快;你觉得健康算不了什么,因为你没有病痛;一切在你眼中算不了什么,正因为你拥有着。

或许正因为年轻,从小都没有什么病痛,我总觉得自己健康,直到上天给了我一个考验。在病痛面前,我倒下了,彻底地。2017年,我因为骨头热症,而血小板与白血球都偏低。我整个人都累到任由医生摆布,不管是抽血,还是打针。

度过了四十八小时的危险期,体力依旧虚脱,但是左手还真不争气。还记得半夜时候,医生曾一度讨论是否有动手术的必要。而我,一个病人,焕然间觉得无助;我就只是这么进了个院,不幸血块偏低,不幸血肿,现在却说已经严重到需要考虑动手术。我很害怕,泪水也无法忍住地掉了下来,但是我不想大半夜告诉任何亲人朋友。医生最后的决定是继续观察,毕竟血小板虽然回升了,但风险依旧很高,而且左手的状况还没严重到需要非手术不可。

最后,我庆幸地跨过了鬼门关,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做了些复建,我才完全康复(血块慢慢消失)。

在接触死亡的那一刻,你会联想到许多事。赚多少钱,买多豪的车,真的不那么重要。到底,自己在这短短人生还有什么遗憾吗?若还有明天,我会做什么去弥补。这一刻,你发现人的欲望无穷无尽,但却不值得一提。

卸下一切,我还是凡人一个。我还是胆怯地害怕死亡。本质上,虽然嘴里不说,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只是个很平凡的打工一族。我只是平平凡凡地过日子,在金钱上奔波,在生活中忙碌,在黑夜时思考意义。在这有生之年,不求功成名就,只求三餐温饱,不为钱伤脑筋,日子一天天安安稳稳地度过。人性本贱,我们不去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总去想要更多。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在迎战COVID-19,人民的生活都回归最基本的需要,而不再有奢华的旅游。我告诉自己,当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大家请多保重!

后记:人生幸福的事,莫不过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单身如我,幸福可以平凡的如一个人在下雨的时候,望向屋外,喝温热的咖啡,没有需要烦恼的事。



疑惑

成功,在人生的定义是什么?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是家财万贯,还是声名远播?

我,做着一份安稳的工作,朝九晚五,没有所谓的离乡背井,不抽烟赌博,而药剂师在名面上还是个不错的职业。我这人生,算过得去吧?

但是,这就是我向往的人生吗?对医药知识的追求,是一份执着,是一份坚持,还是一份逃避?我们想象了无数的如果,倘若我明天辞职,我或许会找到新工作而更加快乐,但也或许不。我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如此,如此。但是,也正因为这些,我走到了今天的处境。

中小学时候,我们被灌输了一个模糊的社会观念:念理科的比较聪明,赢在人生的起跑线,有着更多出路。他们可以成为佛陀再世的医生,伟大的发明家。但是,路到了最后也只是一条,甚至一切都可以用金钱雕上去的。

十年后,大部分的我们混入群众,紧接着走入平凡,开始为五斗米折腰。当我们回首,才发现,我们被误导了这么多年:其实,理科生未必比文科生成功,甚至更加平凡规矩。过于理智令我们局限于常理的低风险投资。

人的欲望很大,大到有时候自己得拿起铁链把自己锁起,而陷入永无止境的物质追逐。试问,谁不想数钱,数到手软?但是,当死神来临,我们其实什么也带不走,只能是两手空空。



感谢自己

人的视觉是3D的,但是,我看到的世界就好比一张会动的2D画。或许,这是因为我懒惰的脑袋在作怪吧!人走在路上,鸟飞在天上,石呆在地上,这一切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我不怎么仔细地观看。我只知道当有人走来,就要懂得躲让。

不知怎么,我想用我的双眼,重新仔细看看这世界。一瞬间,一切好像变大了。眼前的路人与身旁的路人变成了两个不同的个体。他们的穿着也明显不同。再往路上一看,我才惊觉,石子原来是与大地分开的。这时候,我才知道我的大脑在短短的一秒内做了如此多的排除工作;它把那些不特别的信息视而不见。

在键盘上舞动的手指是如此敏捷。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一篇文章就诞生了。科学所解释的东西是真的吗?手指的舞动是因为肌肉的收缩。不管是与否,这已经是不平凡的事了。

曾经看过一张图片,里面画着一位实业家在运动机上跑步,标题是《盲与忙》。我们是不是忙到抽不出时间来慰劳为我们作牛做马的身躯。

我们的双手,扶起了多少个跌倒的自己?

我们的双脚,陪伴我们走了多少条的路?

我们的脑袋,承受了多少公斤的知识?

我们的双眼,历尽了多少次的熬夜?

我们都遗忘了感谢自己。



笔者的话

你问我人生有多长,
我答你,
人生只有微笑般长。 

这是一首以前我读过的诗,而作者是余淑燕,一个我丝毫不认识的人,但她的诗却在我的脑海中停留了许久,许久。

如果快乐才算是人生,那么人生是不是变得很短暂了呢?毕竟人的一生减去睡眠,减去工作,减去感伤的时间,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是实质性在喜悦着的。若以此类推,我们死亡的年龄会不会只有六岁呢?

犹记得我一个朋友的口头禅:人生,一个比苦瓜更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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